这座曾作为遗迹被旧人类善加封存的城堡,今晚会盛满死囚们庆国的舞步,烟火和香槟
远离那座灯光聚焦下金碧辉煌的圆舞场,阿斯特罗擎着酒杯独自在天台吹着冷风,为了防止其他人进来还连那扇黄金的阁门都挂上了插销
阿斯特罗将背影留给门上的小窗,面对着冷风不时颤抖着,接着开始用拳头连连捶着栅栏的石柱
越来越用力,但同时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脸也越来越扭曲
那表情像极了固执的小孩子
咚咚
[滚远点!!]
阿斯特罗雷鸣般的咆哮回应这敲门声
咚咚咚
[我让你……嘁……]
阿斯特罗切了一声,背着右手将希琳放了进来,然后再次将门挂死
[干嘛在这里吹冷风,不下去跳支庆功舞吗,本公主空余的最后半支舞曲可以特许给你喔]
希琳今晚像是花丛的香魅中走出的精灵,礼裙和水晶鞋也十分合适,闪着银色光泽的头发被一顶金色的小王冠束起,被那双眼睛注视几秒,就足够任何男人无法忘怀甚至归为童话,啊没错,她今晚真像是从童话书中逃出来的公主,任谁都会这么想
但阿斯特罗却不肯转过头来,依旧面对着冰冷的夜空
[没那雅兴,和你的那群混蛋畜生们下去转圈去!]
停下了伸向他肩头的手,希琳微鼓了鼓嘴,也毫不犹豫地转了回去
[啊是吗,那就自己在这里享受冷风吧,白痴]
[我不是白……]
砰砰
敲门声再次响起
阿斯特罗用余光扫了一眼,正看见窗口眯眼笑着的凯斯特
他瞬间如同被点燃一般,狠命地跺了下脚,然后逃跑般跑到了远处的天台扶手旁
希琳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然后重新挂上那可爱无瑕的笑容为凯斯特打开阁门
[希琳小姐,原来您在这里啊]
凯斯特带着如同王子般闪耀又不失优雅的微笑,光看他那仍留着几分稚气却已无比标志的面容就知道日后有多少少女要被他迷倒
[华尔兹小姐,您一消失我就感觉舞台上缺了什么,所以立刻就来寻找您了,啊没错,那简直就是缺少了明月的夜空呀]
凯斯特毫不吝惜和顾忌的抒发着赞美之情,然后做出那如同舞蹈般的完美礼仪,抚着胸口伸出邀请的手
[不知我可否有这荣幸~]
希琳轻摸了摸白皙的香肩,心不在焉地将头轻偏
[哼,好呀,如果舞伴是如此温、柔、帅、气的凯斯特的话,我也求之不得呢]
凯斯特微抿着嘴角露出喜悦之情
希琳将缀满繁杂的蕾丝花边的手轻交到凯斯特的掌心
礼貌地转了半身做出请势,凯斯特的礼仪无可挑剔
他如同捧着至宝般轻护着希琳的手
但双眼
却一直深深地盯着她右手臂上的圣剑图腾
[再说一句]
希琳忽然发话,但好像不是对着凯斯特
[易怒的人伤口好的慢,再见]
嘭!!
阁门被狠狠地摔上了
另一支舞曲又开始奏响,阿斯特罗却紧咬着牙,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别装的那么关心我,我看了就恶心……]
大门关上,希琳的头也渐渐沉了下去
[希琳小姐,接下来我们……]
[拿开你的手小鬼]
凯斯特的双眼忽然挣了挣,身体也轻晃了一下,但笑容就如同画在脸上一样未变分毫
[什么?]
[我让你离我远点]
希琳将手抽走,然后抱着臂阴沉地看着凯斯特
[哈……哈哈,这难道是惊喜之类的玩笑吗……]
[不,让我和你这种轻浮的小鬼搂着腰跳舞才是玩笑。你根本没我大吧,别以为叫小姐就是礼貌,臭小鬼]
[呃……]
丢下嘴角还在抽搐的凯斯特,希琳扔下一个道别礼后提着礼裙独自走下楼去
竟然被拒绝了
这个凯斯特
不管盯上怎样的女孩都不会失手的凯斯特,这次竟然被人给狠狠踹开了
挫败,失意,恼怒
但是
我完全没有这种情绪
倒不如说
兴奋,欢欣,狂喜
她和那些能让我在路上多看两眼的女孩可不一样
一见钟情?
那太苍白无力了,需要形容的话,至少该是它的两倍
[不是吗,我的“骑士”]
…………
…………
密室的监视者
他的双眼永不会因疲倦下坠分毫
破旧的土墙上镶满了偶尔花屏的显示器,即时转播着每个牢房内发生的一切
守着左下角的那台
乐此不疲,目不转睛地监视着
戴着破烂防毒面具的索玛,一动不动地嵌在座椅中,呼吸时微微起伏的胸口算是他唯一的动作,否则谁都会认为他已经睡着甚至死掉,但那两块带着裂纹的镜片后狂热的双眼却仿佛在不断闪烁着
在屏幕中,有一男一女,他们的手被拷在一起,长长的锁链如蛇般盘踞在地
懦弱的少年,他银色的碎发,被血污染得不成样子,抱着膝盖缩在墙角,像是被吓坏了似的。而另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反而闲适不少,正侧卧在他旁边呼呼大睡着
呜——呜——
[……]
呜呜——呜——
那女孩一捶地面挺起身来,然后气恼的看向缩成一团的他
发现有什么不对,她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会,发觉那呜呜的怪叫原来是从隔壁传来的
[喂]
华尔兹扯了扯铁链,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将头埋了回去
这让华尔兹的急脾气有点受不了
站起身使劲提着锁链将被拷住的手抬高,少年几乎是被强行把上半身扯了起来
[你是降神!!要我说几次才好,人类……已经不存在了!!]
[不,不会的,不会……]
虽然这么说,他的语气却是无比的丧气和绝望
自称人类的降神哼
索玛已经监视他们数天了
这个无名的少年,几天来一直不停重复着自己是人类,也难怪这女孩会如此恼火
换作索玛的话——
[好好好,你是人类是吗,那我就相信你好了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如果你在我面前,我早就把你肢解成碎尸丢到反应堆烧成渣滓了!!人类?你完全是在侮辱我们降神!!!]
索玛脑内无时无刻不这么想,那猩红的双眼几乎要滴出血来
索玛的暴戾不是故意装狠,他本色如此,如此的轻视人类,又如此没有耐心,真让人怀疑他怎么当上的科研家,在实验时又会忍不住砸坏多少仪器杀掉多少样本
[你那也算反驳吗!?哭着反驳,简直比跪着求饶还丢脸!]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忽然哭了起来,真是太让人恶心了,我真想用他直接做个电解血液的实验直到他完全蒸发,拷问过后就申请这么做吧
[你在说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只是刚醒来,我……完全没有记忆,刚睁开眼我的手就沾满了血……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又是谁……]
华尔兹慢慢将他放了下来
[没有记忆……这就是理由,这也算理由?]
[那么,被你杀掉的莱茵,还有其他人,他们是该死吗!]
[还有那些连抵抗都放弃,用无谓的祈祷聊以**的人类,他们都有罪吗]
这句话招来了屏幕前的索玛极度的不满
[我在问你!!你到底为什么出现!这个世界继续这样下去我也可以接受]
[没有人类的世界不管怎样,总有一天可以……但是你……闯了进来,打破了勉强能算作平和的一切]
【你到底是什么!!】
华尔兹粗喘着,她的情绪已经沸腾到极点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摄像头,然后凑到少年跟前,背对着镜头将少年的身影遮住
该死
设备实在太老旧了,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密谋,阴谋,绝对是
在密谋逃走?那倒是有趣至极
看你们能怎样瞒过我,如果你们有胆
[呜呜咿哈哈哈哈哈啊哈~~~]
卡赞……
[呜呜——号角!这里也被打下来了,我们的军队,他们这就来救我们出去了!!我们马上就自由啦!!!]
[大军将会攻占奇尔斯王城,我们胜利啦,哈哈哈!!!]
[他们都以为他获得了不死身,但是啊,他……噗嘎哈哈哈哈哈!!]
受不了
频道里全是卡赞发疯喊着的东西
但可别指望我会分神,那是外行人才有的行为
不过
卡赞阁下竟然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我也该为他呈上一份怜悯吧
毕竟他曾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呜咕!
那间牢房
忽然回响起惨叫声
橙发女孩将他困在墙脚,将他压在地上,剧烈地甩着脑袋
她在……
吃他吗!?
飞溅的鲜血随着惨叫噗噗的涂满墙壁,隔着屏幕都有血腥的气味
少女简直如发狂的吃人野兽一样,摁住他的身体在上面不停疯狂地撕咬,破烂染血的衣服中隐约的是血肉模糊的情景
见鬼!
虽然索玛对那少年的厌恶深入骨髓,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华尔兹生吞活剥
尽全力向牢房移动,但运动可是、呃!我……最不擅长的东西
拍了拍泥土,索玛以他最快的速度抵达牢门前
将手用力向下一甩,一柄修长的花剪带着银色的闪花出现在他手中
左右一挥,轻松地将铁牢的栏杆切割成碎段
如之前所说,索玛是位科研家,而他无数发明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手中的斩刀剪。参考许多年前漫画中的自振金属,其刀锋可以切分工体间极微小的间隙,然后,将降神一分为二,对于死物也同样适用
钥匙倒是有,但索玛更习惯切开
走进牢间内,但是,却没有半个人影
[什?他们去了哪……]
突然,索玛的身后响起锁链的清脆声,他迅速地转过头去
但为时已晚
从阴影中冲出的华尔兹将铁链一绕,从背后紧紧勒住索玛的脖子
记得吗,降神是不死的,但感觉却是一样的,就算绞不死,也一样会有痛苦的窒息感
呼!呼!
索玛紧紧抓住锁链希望撑出哪怕一点呼吸的空间
但是不行,剧烈的喷气声不断从他的面具后传来,就仿佛焦急又发不出的呼救
就在这时,索玛的手被一折,斩刀剪也被顺势夺去
反持着将尖抵在索玛的侧颈上,华尔兹稍微给他送出能让他说话的空间
[放我们出去]
华尔兹命令道
[咳咳咳,咳哼,哼哼哼]
索玛发出低沉又有回响的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演变成大笑,不可抑制
[冲动]
笑够了的索玛沉声道
[冷漠,情绪起伏,这就是我最初给你贴上的标签,和阿斯特罗那笨蛋一样]
[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不忠]
剪刀的尖一点点刺进索玛的脖颈,殷红的血顺着剪刀的线条流了下来,但索玛并没有像阿斯特罗一样恐惧地乱叫,反而更加冷静地浑身放松下来
[我是降神,遵循霍洛薇王的一切指示]
华尔兹冰冷的强调着
[哼~~那么王说要让人类彻底消失,你却在极力庇护着他们,这难道不是彻头彻尾的背叛吗]
又是这样,这个命题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辩驳,答案是明摆着的——
降神也曾是人类
但这句话本身就会被视为背叛
[不过我要说的是,在这一点,我们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们不信任王室]
索玛不饰丝毫愧疚,竟然带着一股骄傲之气地坦言道
[你在套我的话]
[哈哈哈,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眼光可笑了,什么啊,你这不是比那笨蛋机灵多了吗]
[别耍我!]
[好好]
索玛举手投降
[那先放开我吧,看在你这么有趣的小姑娘的份上,我保证不让你们再蹲大牢,别看我这样在军队中也是有点发言权的]
脑门满是冷汗,华尔兹紧挤着的眼转了转,然后将他使劲撞倒在地,踩着他的腹部,剪刀再次抵在他的心脏位置
虽然,好吧总比刚才被勒住要好受
索玛现在能仔细的看一眼华尔兹
她本精致可爱的五官现在正扭作一团,原因嘛,大概是她血肉模糊的手背和腕部,就算现在依旧血流不止
再看看又缩在墙角毫无作为的那位,他只有衣服破烂了而已,其实连点皮都没擦破
明明那时那么愤怒,难道那都是演给我看的吗
[真是烂好人啊,不过这种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用你管,我问你,为什么不信任王室]
[因为他们不值得相信]
面具后传来索玛呼呼的冷笑声
[你为什么不摘掉那破面具,看着真让人难受]
[那你又何不剪下我的脑袋然后自己摘下来看看,看看下面藏着什么]
索玛不给半分讨价还价的余地,相比摘掉面具他更情愿去死
华尔兹也无法再说什么,用力踩了一下示意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丧神你听说过吧小姑娘,每个降神应该都听说过]
[只是一种怪物而已]
[是吧,是怪物没错吧,那么,他们有几只眼呢?]
[什么?]
索玛投降的双手慢慢握紧
[他们有几条手臂,他们有几根手指,他们的身体机能如何,他们如何行走,他们如何才能出现,告诉我啊小姑娘,你不是见过丧神吗~]
华尔兹有一瞬松了下手,但立马又将剪刀握紧
[说不上来了吧。我们,一味接受着王室所说的一切,丧神,也是由他们写入书籍的,他们随意而为。降神军直属于王室,但我们却连国王的一面都没见过,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不可能,国王不可能不存在
但是,他确实从未在世人面前现身过
不对,我不会被任何东西撼动对王室的信任,没有理由,这就是无形的铁则
[希琳给我的报告上说,哼,这个抱成一团不停发抖的小鬼,他就是我们没见过的“丧神”,噗,噗哈哈哈哈哈哈,这种东西还会差点让降神覆灭?好吧这确实让我险些笑死。不,就算是,我只求一个但凡有点爵位的家伙,能指着他毫无疑问地告诉我“他就是丧神”,我就把自己身上的肉一片片剪下来谢罪,如何啊]
不像是骗人或者套话,但是,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又有何所图呢
[我要去见国王]
索玛简短的话语让华尔兹的心脏一缩
就算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中也是十分的决意
[唔?你们在干嘛呢]
不知何时出现的希琳抱着臂歪头看着他们
[哎呀呀希琳大人大驾光临啦!!]
以小丑“哇呼!”的姿势欢喜道,就算索玛仍被踩在地上
其态度转变之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不适
[您不是去参加舞会了吗,怎么]
[别提了,全是烦人的家伙,你这边看样不太顺利嘛]
[呃,是有一点进展瓶颈,但我会解决的]
[又是这样,你这家伙……]
不管什么情况下,他都不会说出一句服软求人的话
索玛,该说他不怕死呢,还是他本就是个疯子
希琳再次瞬间换上平时那副可爱的笑脸
[华尔兹姐姐,我们能谈谈吗]
[我需要自由,两人份,否则免谈]
[好嘛,一切都听你的,其实我倒想说,那家伙杀了其实也无所谓哟,擅自霸占着实验楼,经常整月不出门在里面制作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真是毫无用处呢]
[嚯喂希琳大人,你真是嘴下不留情啊,怎么,难道又和那笨蛋闹翻了?]
[华尔兹姐姐~~请让开一下,别让索玛肮脏的血污了你的衣服]
希琳满脸善意地微笑着,走来一把抢过华尔兹手中的剪刀
[等、等等等等,希琳大人我平时可没怎么招惹你]
[嗯,是呀,那又怎样呢]
希琳张开剪刀,将它像断头台的铡刀一样悬在索玛的脑袋上方
[上次偷偷在我做的巧克力里掺**的又是谁呢]
[那是!那个,呃,又没有证据说是我]
[我也没说是你呀]
剪刀一点一点落了下来
这次可不是闹着玩,希琳的话没准真下得去手
索玛也开始冒出冷汗
[7月19礼拜天,这周我的内衣接二连三的不翼而飞]
下降
[7月22礼拜三,我的房间失窃,门锁有剪断的痕迹,到处都被翻得一团乱]
下降下降
[7月23,不,几乎每晚,窗外都有人影晃动,他的脸型就好像带着面具一样有棱有角]
下降——已经到底了
如果这不是希琳胡说八道,那索玛为什么还在这里,哪一条都足够他被管制抓走了吧
[我怎么会做那种龌龊的事呢]
[是呀,我也没说那是你呀,但是为什么呢,我的手,就是想摆脱我的控制呢]
[请务必管好它……]
索玛高高的衣领已经被平滑地切了下来
然后碰到了冷汗如河流般淌着的皮肤
[它说:对不起,我自由了……]
[等等等等!!我承认都是我做的!!]
[喔呀,好险]
希琳就这样将剪刀咔地插在地上
[说吧,你想怎么解决]
一旁的华尔兹在一旁看着二人拌嘴,不知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我,我也是一片苦心啊,偷来的东西全都是匿名送给了阿斯特罗,难道不算是帮你们一把……]
希琳她
此刻露出了最友善可爱的笑容
但索玛知道,那是死神收割时才会露出的神情,他,好像闯进了最危险的雷区
[呵呵~谁说过我和那家伙有什么关系吗]
她保持着那可爱却又莫名危险的样子,嗤地咬破自己的手指
如深红玫瑰般艳丽,落染在索玛的面具的鲜血开始顺着其轮廓流淌
同时,沿着破碎的缝隙一点点渗入进去
索玛开始如被人点燃身体一样挣扎了起来,越发剧烈,甚至顾不得近在咫尺的那柄剪刀
[怎么了?呵哈哈~~~我的血不好喝吗,无数人都肯为了这个付出一切喔~~]
索玛知道这些,正因为知道这些,才不能摄入希琳的血液,一滴也不行!
努力伸手在颈动脉不被割断的前提下,尽全力将剪刀拔了出来,然后滚着躲到了一边,双手胡乱又使劲地抹去面具上的鲜血
简直就像,那是蚀骨的毒药一样
任索玛逃到了一边,她又将滴血的指尖伸向华尔兹
[这就是自由的交换,如何呢,华尔兹姐姐~]
华尔兹看了看表现夸张的索玛,紧皱起眉头
[没事啦,只是索玛反应过度而已,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你知道的,你们的自由只有靠交涉得来,挟持只是一时之策]
这样强调反而让人越发怀疑了
但是,这种能谈判条件的僵局如果不继续下去,下次再找到这种机会可能更难
[你,过来]
[嗯,好的~]
希琳摇曳着湛白的礼裙,鲜红的指尖摆在华尔兹面前
金色王冠下的命令不容拒绝
华尔兹
犹豫着微张开嘴,然后,用小小的舌头缠住希琳的指尖
希琳忽然坏笑了一下,将手指直接伸进了华尔兹的嘴中
[唔!]
[哎呀哎呀~~]
希琳边抿嘴娇笑着,边不断抽动着手指
[啊,华尔兹姐姐嘴唇的触感,真是柔软呢,如果吻一下会不会舒服地昏过去呢~]
希琳的手指在华尔兹的口腔不停搅动着,不断挑弄着她的舌头,涤荡开的血味可以毫不夸张的用香甜来形容
在咽下的那一刻,华尔兹仿佛感觉那是一只刀片顺着喉咙划了下去,接着开始火辣辣的灼痛,奇妙的是等它来到胃里,它又温暖地蓬松开来,如同酒精般让他的神思开始飘忽
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希琳才意犹未尽地将手指抽了出来
但反观华尔兹的神情反而更加不舍
华尔兹的脸颊微微泛红,渴求的吐出舌头,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呀哈哈哈~~华尔兹姐姐,看起来好色气呐~]
索玛可知道,希琳的血液,是能让人一次上瘾的毒品,染上的人只能乖乖听从希琳的役使
[今后可要看你的表现咯,乖孩子才有奖励]
希琳本想下意识舔舔流血的手指,但中途突然惊觉地停下了
[那么希琳大人,那家伙怎么办]
索玛指了指角落中蜷缩的人影
[任你处置了,要杀要剐都可以]
[等等!不是说好了……]
[不行喔华尔兹姐姐,不是刚说乖孩子才有奖励的吗]
[呜……]
华尔兹将手缩了回去
[哼,现在我有些后悔了,真是玷污我的解剖刀]
话虽这么说
索玛话语中的兴奋无法掩饰地流露出来
[那么已经全部解决了,我们就领着各自的那只回去了,你回你的舞厅,我回我的实验室]
[你很着急嘛索玛]
[我?我哪有,哈哈哈]
索玛不知是心虚还是正常地大笑着
不过
[说归说,我还是要这么做]
索玛缓慢地推着轮椅在废弃大楼中的长廊自言自语着
我为什么如此渴望真相
我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存着些什么
因为我需要它
我在害怕,怕得要死
有东西与我想的不同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错,找到根源就能解决
降神永生,世界本应如此
否则
我将不会有言语的权利
欢迎来到我温馨的家
来到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打搅我们
你的双眼,是生命的绿色
所以你总该告诉我吧
[抬起头来!]
我尽量让自己平和一点,但果然是习惯使然吗,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声音,还算是有点粗鲁
说起来,我还从没在实验室说过话呢,面对着冰冷落灰的仪器我也只有在咳嗽的时候能出点声
他慢慢抬起头来
那双眼,此刻却如此可怜
[你要杀掉我吗]
[嗯?不不不,恰恰相反]
我要这么做
王室高高在上,把我当笨蛋蒙在鼓里,那我就自己解决
我在他惊奇的目光中
跪了下来
[我求你,救救我]
…………
…………
ps:关于华尔兹和希琳能咬破自己的降神身体这一点。降神是全方面进化的人类,其中也包括咬合力等,只是“旧人类”无法对降神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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